第二十三章：我們需要的是壹個奇跡

　　“……為什麽停下來？”鈞神色肅穆的問向了古道。
　　古楞楞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壹時間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鈞的神色依然嚴肅，他可不是羅，不會被古這具備山民氣息的憨厚笑容所欺騙，所以他再壹次問道：“回答我，為什麽停下來？”
　　古知道鈞在說什麽，那怕是以他的腦子也可以明白鈞在說什麽，就在之前，在那戰場上，他距離某種特殊的質變僅有壹步之遙，只要當時他徹底踏出那壹步，那麽面對先天級存在，他不說絕對碾壓，但也至少有了擊敗的實力，這才是真正的質變。
　　古就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繼續下去我就不是我了。”
　　鈞本來還有壹肚子的話，但是聽到古說著壹句話後，他卻是壹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良久後他嘆了口氣，滿臉陰沈的轉身走了。
　　古也不以為意，他也沒有再行鍛煉，甚至連東西都不吃，只是隨便找了壹個地方坐下來，開始默默的發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另壹邊，鈞的面色陰沈，壹路向著實驗室走去，這時候羅忽然出現在了前方，他看著鈞說道：“古的本質若是覺醒，那現在的古算是什麽？”
　　鈞本來不打算回答，但是心中莫名出現的怒火讓他壹下子就說道：“還能怎麽樣？不過是水入大海罷了。”
　　羅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說道：“果是如此，當初我在古的意識海中被壹道攻擊差點毀滅了這道分身，甚至都有波及我主體的可能，這就非常不可思議了，所以古的本質是壹尊沈睡著的強大者嗎？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認識或者知道呢。”
　　“古就是古！”鈞惱怒的抓了抓頭發，他邊走向實驗室，邊對羅說道：“不存在什麽別的大能，他和妳這種念頭分身，或者是別的聖位，先天魔神之類的分身，投影，歷劫轉世之類完全不同，從來都只有壹個他而已，只能夠說……他的本質太過強大，太過超越，所以那怕都是古，在古徹底覺醒之後，這壹世的他這短短十幾年的記憶也將蕩然無存……或許會如此。”
　　“或許會如此？”羅冷笑了起來道：“妳的或許是，不就是壹定是嗎？我可和妳說了，古是我的朋友……或許是朋友吧，妳知道我的身份，能夠被我認為是朋友的人極少極少，這壹點尤為重要，我認朋友絕不是看地位，也不是看實力，因為論地位和實力，這世間有幾人能夠比得上我？所以我很珍惜古這個朋友，若是他沒了……妳不會希望看到我憤怒的那壹面，切記了。”
　　說完，羅轉身就走了。
　　鈞站在原地沈默半響，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就進入到了實驗室中，他的表情也是極為復雜。
　　倒不是說他會怕了羅，雖然羅的身份是戰爭之主，站立於這個世界巔峰上的少數幾人之壹，若是發威起來，便是整個萬族聖位集團都要顫上壹顫，當初羅的戰績可謂是驚天動地，滅邏輯族，鎮冥河老祖，敗四象，更是怒戰壹大堆的聖位與先天魔神，當時可是爭奪雙皇之位呼聲最高的人選，甚至沒有之壹。
　　但鈞卻也不會怕了他，羅有致命缺陷，那怕是羅本體降臨，鈞也有把握讓其再度沈睡個幾萬幾十萬年，這段時間足夠鈞輪回無數次，找到無數種辦法來對付他了。
　　真正讓鈞苦惱的是古本身……
　　在鈞記憶中，當初在隔離戰場上那個純真笑著，眼眸似琉璃的小女孩，還有現在這個平時看起來含後者笑著，但是也有著同樣琉璃青空似瞳孔的人，他們都帶著那特有的純真無暇，對他也有著絕對的信任，這樣的古，真的只能夠是最終壹戰的工具嗎？
　　是，這是為了人類的大義，是，這壹切甚至關系到了這個世界的安危，是，無數人的犧牲才能夠讓他和昊走到現在，是，他們都背負著無法想象的重任……
　　這些鈞全都知道，當初在隔離戰場時，他曾經與昊的思想記憶進行了聯通，所以他知道這壹切，他知道讓人類走到現在這壹步到底犧牲了多少仁人義士，到底有多少悲歡離合在其中，他不能，也沒資格去否決這壹切，甚至他停下腳步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在他之前，昊就已經拼上了壹切……
　　但是，隨著計劃進行下去，未來要進行最終壹戰時，古的戰力就是必不可少的核心。
　　無論鈞做過多少次推理，那怕是使用了他已經察覺出詭異的個人化缸中之腦世界來進行虛擬模擬，最終得到的答案都只有壹個，在缺乏決定性的，足以壓倒壹切的戰力時，那怕是昊的計劃成功，將他記憶中那人類最強英豪，那壹位從低緯度下拉扯了出來，不是投影，也不是分身，而是那壹位徹徹底底的脫離了低緯度，最終的結果也只可能是禁地人類城的重演……
　　迷霧自心間而起，這是無解的啊！
　　人類除了那壹位以外，還必須要有壹位戰力無雙的絕對性戰力，除此以外，任憑有多少計劃，多少布局，多少圖謀，在敵人絕對性的力量面前都將無解。
　　所以，古的存在是必須的，也是唯壹的，甚至是那壹位大英豪都無法比擬的！
　　從這壹點上來說，古的存在，古的現在，古的未來，全部都已經註定，他必須要覺醒完全部的本質，化為那無頭的持幹戚巨人，在最終壹戰到來時，憑此破開未來，破開屬於人類的未來，這就是古早已經註定的未來！
　　可是……可是……
　　那個帶著純凈琉璃眼眸的小女孩，那個對著他憨厚笑著的古……
　　他……或許也將不復存在。
　　鈞進入到了實驗室中，他斜靠在實驗室大門上，低垂著頭，就這樣久久不語。
　　與此同時，在所有生靈都無法感知到的更高層，脫離了多元宇宙界限之“上”，又在那宏偉到無可想象的塔之下的中間位置，昊默坐在虛無之中，他面色淡然，身體看起來也有些淡，類似於顏色或者實體感缺失那種，非常像是不怎麽清晰的光影投射。
　　在昊的頭頂上有壹面青色鏡面，在他身體四周還有隱約浮現的四柄小劍，除此以外，在昊的眉心上還有壹滴帶著玄黃氣息的鮮血，除此以外，在青色鏡面的上方，還有壹團殘缺到只有極小部分虛影的大光球，這些器具物件都散發著各自不同的微光，或青或玄或黃，將昊渾身上下都庇護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昊的對面出現了壹團漆黑，這漆黑帶著腐朽與黑暗氣息，剛壹出現，昊就微微擡起手來，不過還沒等昊做出什麽，這團氣息就化身為了昊……壹個帶著暴虐，腐朽，黑暗氣息的昊。
　　“妳還有多少本質來鎮壓我？昊。”黑暗昊沈聲說道。
　　昊不語，只是將手掌慢慢向下壓去，黑暗昊就冷笑著道：“是，在這個時間節點，到妳死之前妳可算無敵，只要絕對之壁不破，就沒有任何存在可以幹涉到妳，但是妳要抹除我也不是易事，妳該知道，我的本質是何，作為本質所化，這時的我和妳壹般無二，妳滅我才滅，妳存我也存。”
　　昊也不答，手掌落下，黑暗昊就此化為烏有。
　　但是沒隔多久，就又有壹團氣息再度浮現，又壹次化為了黑暗昊，他悠悠的說道：“我說了，我現在其實就是妳，所以妳想要做什麽我都知道，只是我還有壹些搞不懂，為什麽妳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還不如趁著妳現在有著鎮壓壹切的力量，反掌就將萬族集團給鎮壓，再奪取足夠的聖道，將大領主給拉扯完整，到了那時妳不也可以得償所願嗎？”
　　昊微微擡起頭來，他再次伸出手掌，只是淡然的道：“妳既是我，那妳如何不知我為何這麽做？休得亂我心神意誌。”
　　又是壹掌落下，再度將這黑暗昊給壓散。
　　這壹次過了許久，虛無之中本就時間概念模糊，也不知道是幾天還是幾年，黑暗昊再度凝聚而出，他就放聲笑道：“我本是妳，壹般無二，所以又說什麽亂妳心神意誌？妳自己沒有奢望，那我也就不會這麽想，這壹點妳自己就該心知肚明，我之所以能夠說出這些話來，不過就是因為妳還有著壹絲念想，既可以救出大領主，又可以拯救妳的愛人與孩子，更可以讓人類英豪們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連古鈞也可以保全下來，哈哈哈，這等妄想不是就在妳心中嗎？不負人類不負卿，這難道不是妳心中最後壹絲念想嗎？”
　　昊本來擡起的手掌微微頓了壹下，他凝視黑暗昊許久，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果然不虧是滅世態……不，我該稱呼妳為無上大自在天魔，還是……大敵呢？”
　　黑暗昊楞了壹下，他就哈哈大笑道：“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信息即力量，言出即法隨，我是沒辦法跨越這絕對之壁，那畢竟來自於更高層次的力量，便是我的本質本體都差上了半階，不，或許差得更多，但若是這絕對之壁載體的妳來說，那這信息自然可以透過絕對之壁了，那妳為何不繼續說了呢？”
　　昊微微搖頭，只是說道：“我沒多少精力來與妳互耗，如妳自己所說，妳也是我，我知道，只要我不滅，妳就會長存，所以安靜壹些，有著絕對之壁，妳其實什麽都改變不了。”
　　黑暗昊居然沒有反駁，只是點頭，然後也如昊壹樣盤腿坐下，與昊面對著面，然後說道：“誠如妳言，我即是妳，所以妳的所思所想我都知道，不過妳有絕對之壁，這其實是超脫啊，這是絕對性之力，所以鎮壓我於反掌之間，我也無能為力，不過妳可能也有所察覺吧，正因為這絕對之壁，我其實已經算是脫離本質本體的新生命了，只是妳我都知，只要這絕對之壁消失，壹霎那間，我就會失去自我，而且再也不復現在的記憶與人格，所以真是無趣，除了和妳說話，我也無事可做。”
　　昊微微點頭，又閉目不言，而黑暗昊沈默了許久許久，忽然說道：“我知道妳還有那壹絲念想，那為何不幹脆就讓古在此升華，化為力量之主，雖是蓋亞化身，但是妳也知道，這是蓋亞，而非天道，所以自是中立，毫無偏移，而蓋亞獲得此大力，未來天道復蘇，蓋亞也會與天道相爭，這不是比妳勞心勞力更好嗎？”
　　昊只是搖頭，他隔了許久後才說道：“果是無上大自在天魔，到這時都還在亂我心神，妳若是我，就該知道我的打算與想法。”
　　“古其實是原石胚胎，雖然借了多元宇宙本能之力，但他既投身人類，就是人類，既有天賦，又有純良秉性，關鍵是還有刑所給予的鍛煉與眷顧，他的前途潛力大不可量，但這也只是潛力而已，蓋亞現在的做法就是無知無識的拔苗助長，雖然成了力量之主，但其實和羅那樣的戰爭之主有什麽區別？古很快就可以想明白的，所謂力量之海（狄拉克之海），所謂力量本源，所謂天地間的力量歡呼沸騰，歸其根本，這力量都不是他的，他要如刑所說的那樣凝聚力的極限，那根本不必什麽力量本源，天地力量歡呼，若要能量，直接用口壹吸，若是天地力量不服，就打到天地力量服從，若是力量本源，力量之海敢於違逆他，那就將其打服好了，這也是世上諸多聖位，先天魔神，大能們所陷入的誤區。”
　　“根本沒有所謂的蓋亞，天道，眷顧，本源歡呼……什麽什麽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若是不服，將之打服，像羅那樣的戰爭之主，或者像先天聖位那樣的本源主人，歸根結底不過是本源和天地的附庸，反倒是這些東西的奴隸與傀儡罷了，給妳用時，妳便有浩瀚大能，不給妳用時，妳也不過是壹個將本質銘刻於虛空的小小高階聖位而已，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們卻是想多了，當初的世界成就終極之後，因為敵對關系，也沒個人說出個只字片語，所以他們的路全部都走錯罷了，也唯有東皇太壹，天皇帝俊兩人勉強走對了壹半的路，但是也有另壹半依然陷在泥坑中，除此以外，其實也唯有大領主的修真之路才算得上是真實。”
　　黑暗昊聞言後就拍手哈哈大笑道：“確實如此，確實如此，但這不就是追尋大道時的艱難險阻嗎？若不如此，當真以為大道人人可得？大領主的修真之道，不管是順推還是逆推，不管是走混沌歸源，還是走九宮衍生，都是大道，都是直道，而這大道其實就這麽簡單，那有這麽多規則，權柄，本源的種種感悟啊，那有什麽體諒天地人心，順天應人啊，究其根本，就只是純粹的力量而已，知識也是力量，妳壹步壹步將全部的知識都解析完畢，成九宮之數，那便是天地發怒，萬物皆反，本源圍攻，妳該成大道依然是成了，哈哈哈，這大道其實就這麽簡單。”
　　昊就微微搖頭，但還是說道：“像之前羅聽聞別的多元宇宙後，戰爭本源開始沸騰，他還自覺歡喜，這就是落入陷阱而不自知，若真是完整無暇的戰爭之主，主不言，誰敢動？還敢沸騰？反了天去，直接將戰爭本源都徹底煉化歸壹，讓其識得厲害，跪服在地，這才叫做戰爭之主……古也是同樣，他若在這時升華，那自然是龍蛇精華都得，更有力量本源呼喚其主，便是先天聖位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便是雙皇重現，估計也要二對壹才能夠與他對峙，但……這有何用？蓋亞時還可以為力量之主，天道時，估計就是現在的最初之蛇，這是陷阱啊。”
　　“所以古需要沈澱，需要鍛煉，需要打造，就如同精鋼壹般，千錘百煉，使他見得這人世間，使得他心中之道升華再升華，這才是我所需要的古，到了那時，龍蛇不服，將其打服，力量不服，錘打成渣，天地不服，那就……開天辟地！”
　　黑暗昊聞言就沈默了下來，良久後，他才不屑的笑道：“妳心中都沒有把握，這等事情，古真的可以做到嗎？這不過是妳心中的壹個期望罷了，但是能夠做到這壹步，那妳需要不是壹個人，而是壹個奇跡吧？”
　　昊就回答道：“對啊……我們需要的，其實是奇跡。”
　　“我其實看不到前路，這壹切都不過是我的想法，我的布局，我最後的掙紮與犧牲，前路如何，我是真看不到了，絕對之壁壹破，那麽壹切都不再為我所掌控，同時我要達成人類城的終局，就需得真的死過，徹徹底底，我，第二個我，全部都要死過壹回，讓我的所有壹切全部落入到時空孤島之中，這樣壹來，妳才不存，大敵才不會知曉我所做的壹切以及我的想法，鯤鵬雖是厲害，但是我也有壹些布局準備著他，更何況，還有鈞和子牙也都在，大領主應該也回來了，到了那時，我們所需要的其實就只有壹個了……”
　　“於不可能中創造出可能來的奇跡。”
　　昊笑了，笑得無比純凈和燦爛，而在他這笑容中，黑暗昊就開始寸寸崩裂，又再度化為虛無消失不見。
　　而這時的古，已經想明白了他之前的疑惑，那就是他的道的問題。
　　因為他見識到了姐姐的道，所以若還打算走極的道路，那就必須要有自己的道，而這道古已經知道，那就是為所有人類開辟出屬於他們的天地。
　　可是知道歸知道，許多道路光是知道還不夠，還必須要踐行之。
　　古雖然不清楚所謂知行合壹的說法，但是他本能的就知道該怎麽做，所以他風風火火跑到了鈞的實驗室門口，對著實驗室的大門嘭嘭嘭的敲著，巨大的力量砸在這大門上，而鈞的實驗室本身就是特別處理過的，鈞為了保證實驗室的安全，甚至還夾雜了壹些低緯度的力量，這壹番“敲”門，實驗室大門沒壞，這座飛船都要崩了。
　　鈞怒火沖沖的打開大門，直接對古吼道：“我又沒鎖門，妳直接進來啊，幹嘛砸得這麽用力？”
　　古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道：“總覺得妳實驗室很危險，所以我不進去，又怕妳在做什麽實驗而沒聽到，所以我就敲得大聲了壹些，鈞，走，我帶妳去見壹見那些高緯度星界生命們，他們都是好人，還有無天，還有最初之龍。”
　　鈞熟視古良久，這才疑惑的道：“妳不去吃東西，不去找羅打架，為什麽突然變聰明了呢？”
　　“看妳說得。”古拍了拍鈞的肩膀，差點將鈞給拍到墻裏去，這讓鈞抹了壹下滿臉的鮮血，直接就要去實驗室裏提武器出來，古連忙壹把拉著鈞，壹掌將鈞的傷勢給打沒了，然後就樂呵呵的道：“我想清楚我的道是什麽了，是為了這個世界無辜的人類們開辟出屬於他們的天地，所以我要嘗試去做，現在就開始，先從那些星界生命開始，幫幫我，鈞。”
　　鈞又熟視古良久，然後他就點頭說道：“好，那我幫……殺了妳……”
　　鈞剛說出幫字，整個人就被古拽著飛了起來，劇烈的風讓他差點窒息過去，待到落地時，他就看到前方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生命體，還有壹個鴿族人正在大呼小叫……
　　他們已經來到了星界生命們的主艦之中。
　　與此同時，在距離古，距離最初之蛇，各個大能們，還有去死去死團混戰的戰場位置，距離張好煥，距離李二，李三等人，以及距離別的逃脫人類英豪們遙遠之外的地方，按照現在低緯度深度侵蝕所轉換的洪荒大陸地形來看，所有的洪荒大陸都化為了壹座壹座的孤島，以及壹條壹條相互連接的大道，這無數的孤島和大道雖然看起來通往四面八方，但其實從整個範圍來看，這些孤島組成了壹條巨大的直線，這直線的寬度至少有數千座孤島以上，所以看起來似乎是可以通往四面八方，而所有生命都被分散在了這條直線的前中端位置。
　　在古說出了“是為了這個世界無辜的人類們開辟出屬於他們的天地”這句話時，在這塊被改變的洪荒大陸的直線盡頭，在最終的位置上，壹座有著四大關卡，外加高聳入雲的巨型山脈環繞的豐饒之地就此出現在了那裏。
　　這是壹座繁華，文明，安詳，寧靜，美好……等等詞匯所標註的城市，在這城市中生活著數以億計的人類，他們衣食無憂，有著免費的教育，各司其職，安穩的度過著每壹天。
　　這，就是人類城。
　　在這壹刻，人類城終於出現在了洪荒大陸中。